疫苗大规模普及能否拯救美国经济

截至当地时间27日中午12时,美国新冠肺炎(COVID-19)确诊病例超过1,900万例。随着美国已经开始接种疫苗项目,截至23日上午,美国已有100万人完成新冠疫苗第一针的注射。

疫苗的普及能否帮助美国经济复苏?对于导致美国经济衰退的导火索,是否根治疫情就可以使美国经济“回暖”?《经济学人》(The Economics)于本月初发表的一篇文章称,一旦疫苗问世,经济将实现复苏。高盛集团(Gavin Christopher Newsom)近期发布的一份预测显示,约有40%的美国人口将会在明年3月前接种疫苗。

咨询机构德勤(Deloitte)也做出了一致的预测。其发布的一份经济预测报告显示,完成大规模接种工作将在2021年年中,届时经济将开始真正复苏。

德勤的报告还指出,届时政府会配合出台更多经济纾困法案,以刺激人们消费以及为企业提供资金周转。就业市场也将出现回暖迹象。旅行、食宿和娱乐产业的就业率将会最快得到恢复,因为这些领域需要的是低技术、低收入的职员。相比之下,耐用品制造业,例如汽车,将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繁荣,因为人们对这些商品的需求降低,且会有限把钱花在食物及生活用品上。
2020年12月13日,工人们正在密歇根州卡拉马祖市的全球供应中心移动装有辉瑞疫苗的盒子。冰柜上的温度显示为-69摄氏度。(AP)辉瑞公司位于纽约曼哈顿的总部。(Getty)12月22日,美国传染病专家福奇( Anthony Fauci)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接种了莫德纳新冠疫苗,接种过程在电视上进行了直播。(AP)2020年12月15日,罗德岛州一名医护人员在妇女身上注射了辉瑞/BioNTech新冠肺炎疫苗后,注射器中有液滴掉落。(AP)

那么,在美国完成大规模疫苗接种后,美国经济是否能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呢?不尽然。本次疫情对美国经济造成了一些长期、不可逆的影响。

其一,是很多劳动人口将永久性退出劳动市场。许多人在疫情中被裁员,而这些人口多以从事服务业、制造业等低门槛工作为主。目前经济停滞不前,就业岗位的恢复数量十分有限,这些人士找不到很多就业机会,于是永久失业。

数据显示,女性在劳动市场中受到更大影响。9月约有86.5万女性退出劳动市场,这一数字是男性的4倍,而其中拉美裔占女性劳动力的降幅又超过三分之一。所以,新冠疫情进一步加剧了女性在就业领域中遭遇的不平等情况。

其二,是美国社会贫富差距愈加拉大,这主要得益于自7月初起美国股市的上涨。少数美国商业大亨从中获益,而绝大多数美国普通人没有获益。据福布斯统计,新冠大流行使得全球2,200多名亿万富豪的财富总额增加了1.9万亿美元。在美国,600多名亿万富豪的身价增加了5,600亿美元,达到4万亿美元。特斯拉汽车创始人马斯克(Elon Musk)今年财富增长5,600亿美元,亚马逊创始人兼CEO贝索斯(Jeffrey Bezos)财富增长1,100亿美元。

而有色人种(非洲裔、西班牙裔)更容易遭受失业及收入损失,因为他们在服务业中占比较高。据美国非盈利智库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研究结果显示,第二季度黑人失业率最高为17.4%,紧随其后的是西班牙或拉丁裔,为16.9%,而白人只有10.8%。黑人的失业率比白人高出6.6个百分点,西班牙裔美国人的失业率比白人高出6.1个百分点。这必将加剧美国社会的种族问题。

三、美国政府赤字创新高,致使联邦财政不可持续发展。随着疫苗进行人群大规模接种,联邦政府也会配合出台相应的经济纾困法案。12月27日,特朗普签署了9,000亿美元的纾困法案,这是继3月份之后两党达成的第二轮经济刺激法案。

不过这就致使联邦政府赤字飙升。美国财政部在10月16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20财年(截至今年9月30日)美国财政赤字高达3.13万亿美元,远高于上一财年的9,844亿美元,同时创造了历史记录。是年联邦财政赤字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也从上一财年的4.6%升至15.2%,创下1945年以来新高。

这也使得拜登政府在制定经济政策时面临矛盾。民主党一向增加税收为指导理念,但刺激经济时需要采取减税政策。那时拜登政府将会怎么做,也是值得观察的。

表面看来,在美国实现大规模疫苗接种后,造成经济衰退的根源问题得以解决,美国经济可以迎来复苏,但是由于本轮经济衰退将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包括很多劳动人口将长期退出劳动市场、美国社会贫富差距加大、联邦政府赤字创新高,美国将面临更深层的经济和社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