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宝与默克尔十年交往:“充满惊喜的浪漫”

即将退休的德国总理默克尔(Angela Merkel)连任四届,执政长达16年。在默克尔执政期间,许多其他国家都换了不知几任领导人。因此,默克尔与世界许多国家领导人都有过交往,可谓“阅人无数”。其中,默克尔与中国前总理温家宝交往长达十年,私交甚好,在中国外交舞台上甚为罕见,令许多媒体津津乐道。

2004年5月,中国总理温家宝访问欧洲,在首站德国结识了时任德国基民盟主席的默克尔。“初次会面时间不长,但温总理的真诚、谦逊和默克尔的干练、务实均给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人分析,也许都是学工科的缘故(默克尔是物理学博士,温家宝是地质构造专业硕士),相近的思维模式让温家宝和默克尔在诸多问题的看法上能够产生共鸣。尽管性别不同,文化各异,却丝毫没有妨碍这两个东西方政治家之间友谊的滋生。

2005年11月,默克尔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理,两人从此站在同一高度——都是大国总理。2006年5月,默克尔应温家宝邀请首次访华。在北京天安门东侧的菖蒲河公园,温家宝陪同默克尔散步,并向默克尔示范如何玩太极柔力球。当时正值德国举办世界杯前夕,温家宝与默克尔聊世界杯,爆料自己也是球迷。

在记者会上,温家宝幽默地说:“有人将默克尔总理说成是一股旋风,那么今天,默克尔总理吹来的是和煦之风,是友谊之风。”同年9月,温家宝出席在芬兰举行的中欧领导人会晤、亚欧首脑会议,随后应默克尔的邀请访问德国。

温家宝与默克尔十年交往(请点击大图浏览)

2006年5月22日,中国总理温家宝在北京菖蒲河公园陪同德国总理默克尔散步。(路透社)
2006年5月22日,温家宝在北京菖蒲河公园向默克尔介绍太极柔力球的玩法。(路透社)
2006年5月22日,温家宝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与默克尔举行会谈。(Getty)
2007年8月27日,温家宝在北京中山公园给默克尔示范抖空竹。(路透社)
2010年7月16日,默克尔和温家宝在北京一起出席签字仪式。(Getty)
2010年10月5日晚,温家宝在德国柏林以北70公里处的梅泽贝格宫,与默克尔举行会晤。(路透社)
2012年2月3日,中国总理温家宝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广州夜游珠江。(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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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默克尔第二次访华。温家宝在会谈中直言不讳地对她说:“你喜欢不用稿子,而且直截了当,我喜欢这种风格。”这次,温家宝与默克尔在天安门西侧的中山公园喝茶、吃月饼、抖空竹,欣赏庆祝中德建交35周年交响音乐会演出……在默克尔授权的《默克尔传》里有这样一句描写温家宝的话:“他穿着领口敞开的衬衫,以中国的标准来说,这已经有私人会晤的味道了。”

2008年10月,默克尔第三次访华并出席亚欧首脑会议。这次,默克尔送给温家宝的礼物是一本中国作家李洱创作的长篇小说《石榴树上结樱桃》的德文版。

金融危机爆发后,温家宝为中国经济寻找新出路,2009年赴欧洲展开“信心之旅”,访问欧洲四国和欧盟总部,并出席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温家宝此次对德国的访问不到24小时,但与默克尔共同出席三场活动。在柏林的办公室里,默克尔与温家宝共进早餐。温家宝后来回忆:“2009年春天,当时天气非常冷。我从达沃斯一路走来,到了德国。说句老实话,对金融危机给国际经济带来的影响,我们心里都没底。那一天我同默克尔总理在她的办公室,两个人面向窗外,同时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驾驭住经济形势,能不能使经济尽快得以复苏。我记得,当时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信心比货币和黄金还要贵重。”

2010年7月,默克尔第四次访华,在北京会谈后,细心的温家宝陪默克尔赴西安,在大唐芙蓉园与中德企业家座谈,这一天,正是默克尔56岁生日,温家宝还安排比自己小12岁,在中国十二生肖里同样属马的默克尔参观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同年10月,正在布鲁塞尔出席亚欧首脑会议的温家宝不顾舟车劳顿,临时改变行程飞往德国。先乘专机从布鲁塞尔飞到柏林,再换乘德国总理府的直升机前往柏林以北70公里的梅泽贝格宫参加默克尔的晚宴。

值得一提的是,在中方此前发布的温家宝此次出访行程中,并不包括德国,在出访行程之外,突然造访另一个国家,这在中国外交史上极为罕见。中德两国总理的这次超常规会晤引发外界广泛关注,德国媒体称之为“充满惊喜的浪漫”。而默克尔为了提前赶回梅泽贝格宫准备与温家宝的会晤,缺席了亚欧首脑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和闭幕式。由于时间太紧,中方曾建议在柏林会晤以缩短路程。但默克尔执意将会晤地点选在梅泽贝格宫。其理由是:“只有会见与德国关系最密切的外国领导人,我才会选择这里。”温家宝对于这次访问的评价是:“了解一个国家和了解一个人一样,增进互信需要一定的时间。”为了这次“闪电访问”,温家宝来回飞行四个多小时,返回布鲁塞尔时已是午夜时分。

当时,中共党报《人民日报》在题为《“我为中德友谊而来”——温家宝总理赴柏林会晤德国总理默克尔侧记》的报道中披露,默克尔上台五年来,两国总理先后会晤和热线通话20余次。默克尔得悉温家宝将赴布鲁塞尔后,两周内三次邀请温家宝在会议间隙到德国会晤。“今年7月,我访华时受到了您的热情接待,我发自内心地邀请您来我们的国宾馆,”默克尔对温家宝说,“谢谢您能专门抽出时间来这里。”温家宝笑答:“我为中德友谊而来。我这次访欧日程本来早已排满,但总理女士再三热忱邀请我到柏林会晤,盛情难却,我决定调整日程。尽管来回路上花的时间较长,但我们可以就两国关系进行深入交换看法。”

2011年6月,温家宝第四次访德。这次默克尔把温家宝约到柏林市郊的利伯曼别墅草坪一起散步,在小树林里谈话,并在这所别墅里设私宴款待温家宝。第二天,温家宝与默克尔在柏林总理府共同主持共同主持第一轮中德政府磋商,这是中国第一次同外国政府建立类似机制。

默克尔历次访华(2006—2019)

2006年5月22日至5月23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在上海参观访问。参观了上海城市规划馆、徐家汇天主教堂,并参加了德国商会举办的“德国企业投资在中国”论坛。(Getty)
2007年8月27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参观北京中山公园,学习抖空竹。(视觉中国)
2007年8月28日,默克尔抵达南京为“德中同行走进江苏”活动揭幕,当天默克尔访问南京大学,和该校师生进行对话。(Getty)
2008年10月24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会见德国总理默克尔。(新华社)
2010年7月17日,在西安进行访问的德国总理默克尔参观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视觉中国)
2012年2月2日,结束了在中国社科院的演讲之后,默克尔忙里抽闲参观了北京南锣鼓巷文化街。(视觉中国)
2012年2月2日,默克尔参观北京南锣鼓巷文化街。(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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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默克尔第五次访华。时值中德建交40周年,温家宝先在北京款待,后与默克尔一起南下广州参加中德经济论坛,并陪同夜游珠江,以尽地主之谊。

温家宝总理任期内最后一次访问德国,是2012年4月出席德国汉诺威工业博览会。两位总理心有灵犀地以同色系服装“和谐”亮相,一起组装机器零配件、一起和机器人“握手”、一起给电动汽车充电,默契十足。两人在一天里出席20多场活动,没有时间吃饭,就在大巴车里吃汉堡包。

仅仅4个月后,默克尔再次访华,共同主持第二轮中德政府磋商。这是默克尔第六次访华,也是在温家宝总理任期内的最后一次。半年之中默克尔正式访华两次,实属罕见。这一次,温家宝陪同默克尔参观故宫,然后一起乘坐京津城际高铁前往温家宝的家乡天津与中德企业家座谈。

在温家宝退休一年后,默克尔又访华了。2014年7月,默克尔第七次访华。巧合的是,又是世界杯期间。温家宝邀请老朋友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共进早餐,聊世界杯,互赠礼物,温家宝手书《仰望星空》,楼顶遥望天安门。中国国家博物馆官方网站图文报道了温家宝会见默克尔的消息。